观察-字节跳动再战搜索，悟空搜索打出“无广告”牌

此前在2019年夏季，字节跳动官方微信公众号“字节跳动招聘”，发布了一篇题为《这里有一个打造全新搜索引擎的机会你要不要？》的消息，首度披露了其搜索部门。在经过三年多的发展后，如今字节跳动的搜索业务也形成了由“头条搜索+抖音搜索+悟空搜索”组成的三驾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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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抖音搜索和头条搜索是背靠抖音和今日头条两大超级APP的产物，但悟空搜索的定位就有些难以捉摸了。不过在最近一次更新的1.2.0版本，悟空搜索似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款APP的Slogan也从“搜你想搜，看你想看”变成了“优质信息，搜索无广告”。这也就意味着，悟空搜索在经过了半年时间的探索后，选择了“无广告”作为立身之本。

悟空搜索作为字节跳动方面今年2月推出的新产品，彼时就是一款普普通通的搜索引擎，基本可以视作头条搜索的换皮产品，而这可能也是其“出道”至今一直表现平平无奇的原因。如今悟空搜索则堪称是改头换面，在去除了广告元素后，整个UI界面相当清爽，除了中间的搜索框、下方的推荐信息流和右上方的扫码外，几乎再无其他冗余的功能。

至于说现在悟空搜索所呈现出的搜索结果，则与此前大同小异，依然仍是基于字节跳动生态内部搜索、全网综合搜索、细分领域专业搜索展开。那么，为什么有着“APP工厂”之称的字节跳动，会在短短三年多时间里推出三款搜索引擎产品呢？因为做搜索如今已成为字节跳动扩张的必备环节，并且现在做搜索和二十年前百度做搜索的出发点，也已完全不同。

在千禧年之前，互联网世界可谓是自由而无序的，信息就像一颗颗珍珠、而搜索引擎就是将这些珍珠串起来的“线”，PC互联网时期与浏览器牢牢捆绑的搜索引擎，也成为了大量用户接触互联网的核心渠道。但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由于互联网产品从web端走向了APP，也让搜索引擎的爬虫失去了用武之地，应用商店+APP的新叙事则压倒了搜索引擎。

在外界看来，字节跳动做搜索，无疑是为了覆盖推荐算法无法触及的领域。尽管如今短视频和信息流已成为移动互联网时代最典型的“kill time”应用，但问题是无论抖音、还是今日头条，最基础的信息分发机制都是基于推荐算法，在这一模型下用户接受信息是被动的。而推荐算法的好处也显而易见，用户会一直被感兴趣的内容包围、进而逐渐沉迷，但其缺陷却是隐性的。

推荐算法所选中的内容通常是时效性更强、更大众化的，但算法在塑造潮流的同时，潮流也反过来在影响着算法，其弊端是对内容的利用率较低。诚然，依靠数亿用户的UGC生产，抖音和今日头条从来不都不缺新鲜内容，但不可否认的是藏在冰山之下的历史内容很难为平台提供内容消费的价值，反而会成为占据服务器资源的包袱。

相对应的，从PC互联网时代到如今，搜索行为却都是由用户主动发起，并带有着强烈的目的性。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抖音和快手做搜索其实也是对推荐算法机制的有效补充和扩展，使得平台中沉淀的历史内容也能为用户服务。并且字节跳动不仅有做搜索的需求，还有充分的现实基础。

由于微信、快手、抖音、今日头条这些自成一体的超级APP内，已经富集了海量的信息，也使得它们拥有了做应用内搜索的能力，而快手搜索、抖音搜索、微信搜一搜就正是这一思路的产物。

而字节跳动做端内搜索，是为了在抖音、今日头条内建立可索引的内容体系，并最大限度地压榨内容的剩余价值。而做悟空搜索这类接近百度搜索的传统搜索引擎，则是出于互联网企业的“宿命”。互联网经济具有的网络效应和规模效应，因此也使得几乎每一位参与者都有着迫切的扩张欲望，得陇望蜀是互联网厂商的必然选项，有了端内搜索再进一步做通用搜索也实属正常。

然而，悟空搜索在诞生后所取得的成绩，与其“APP工厂”的出身其实并不匹配，虽然这其中有字节跳动倾斜资源不够多的缘故，但更有通用搜索引擎本身就很难做这个因素。毕竟搜索引擎是一个工具属性极强的品类，用户体验直接决定了市场份额。得益于二十余年的积淀，如今在搜索引擎领域，国内市场无人能出百度之右，当初的360、搜狗做不到，如今悟空搜索也将很难超越。

再说了，专精于某一项或几项功能APP存在，让手机端的浏览器俨然已经失去了入口这个地位，这就让搜索引擎变得有些尴尬。如今想要吸引用户，单纯的搜索能力已不再是关键，而“无广告”就正是悟空搜索此次拿出的解决方案。但不得不说的是，这极有可能将成为一个非常有效的方式。

事实上，广告是搜索引擎最为重要的盈利方式，同时也是导致了搜索体验下降的罪魁祸首。目前无论百度还是谷歌，在它们的搜索结果页面呈现出的状态，就是需要用户在广告的包围里寻找所需的内容。再加上竞价排名的存在，更是让用户搜索几乎变成了沙里淘金。而悟空搜索提出的“无广告”宣传，也恰恰击中了百度、搜狗、360等传统搜索引擎最大的软肋。

背靠字节跳动的悟空搜索现阶段显然不存在太多盈利的压力，但它可以不挣钱、却赚取流量。如果悟空搜索真能做起来，或将起到串联起字节跳动旗下各大平台内容，以及补全用户通过搜索触达内容的能力。在字节跳动向电商、直播、本地生活服务等赛道扩张之时，搜索引擎就可以起到放大器的作用。

不过，搜索引擎广告实在是太容易挣钱，如今尚未IPO的字节跳动暂时可能还没有通过这来变现的压力，但在其上市后，还会主动放弃这块蛋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