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6-28 02:13:09 来源 : 顶端新闻
皇太极在占领朝鲜半岛之后,为了宣扬自己的赫赫战功,在汉城修撰了“大清皇帝功德碑”。用以证明并昭告天下,朝鲜现在换宗主国了,由认明朝为大哥,改为认清朝为大哥。韩国虽然对此恨之入骨,深以为耻。但最后却不得不把“大清皇帝功德碑”列为一等文物,并禁止出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如果朝鲜不承认“大清皇帝功德碑”的存在,那么朝鲜李氏王朝就不是合法王朝了。
这一切还要从1619年开始说起,由于大明在萨尔浒之战惨败之后,彻底失去了辽东战略主导权,在此期间,由于朝鲜在明朝与女真的交战中,始终站在明朝一侧,不仅提供后勤支援。而且还出兵攻击女真后方,此时,范文程向刚刚登基皇太极提出一个建议,要想覆灭大明进取中原。攻占朝鲜就是首要问题。第一占据朝鲜如同断去明朝一臂,第二占据朝鲜能够为后金提供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第三将昭告天下,此时的后金天子已经和大明天子地位是平等的。第四试探明朝的底线,如果明朝不对自己的小弟朝鲜进行救助的话,就说明了明朝已经彻底衰落,后金完全有能力入主中原。第五就是后金可以通过海路,借助朝鲜这个跳板袭扰明朝的大后方。实际上,范文程的战略核心就在于一点,拿朝鲜当实验品。
不得不说,女真能有皇太极这样的皇帝是他巨大的幸运,皇太极采纳了范文程的战略策略,但皇太极时机还够成熟,虽然第一已经占据朝鲜,但没有使得朝鲜服软,所以第二次攻击朝鲜必须让朝鲜彻底臣服。军事行动只能是“闪击战”,一击必中不能拖泥带水。还有就是要预防明朝出兵。但此时皇太极觉得时间还是有点早。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皇太极开始积蓄力量,并寻找机会。
【资料图】
1636年11月,已经继位的十年皇太极决定二度出兵朝鲜,解决大清的后顾之忧。此时的皇太极改国号为“清”。以朝鲜王朝使臣罗德宪和李廓拒绝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之礼为理由出兵朝鲜,亲自挂帅,皇太极指令礼亲王代善、睿亲王多尔衮、豫亲王多铎、贝勒岳托、豪格、杜度,总计十三万大军征伐朝鲜。
大清主力部队军到达边境后,先是趁夜晚袭击了明朝哨所。第二天,兵临朝鲜,直达义州城下,直接进行攻城。诸军随后攻入,义州被后金占领。守将李莞被杀,判官崔鸣亮自尽。到一个月时间,清军就占领了朝鲜王朝松都即今天的开城,朝鲜第十六代国王仁祖李倧见情况不妙,一方面赶紧将后宫和王室成员转移至江华岛,另一方面自己则准备退守距离都城只有25公里的南汉山城。没想到李倧前脚车队刚离开汉阳崇礼门,后脚就遇见清军将领马福塔率领的突袭部队,差点被活捉。
朝鲜国王李倧明朝见死不救在此情况下。李倧带着媳妇逃到江华岛,皇太极给李倧写信,让他马上投降,否则就攻城。李倧决定投降。皇太极命人拟定协议,要求李倧必须承认,而且要作为“永定规则”,不允许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皇太极提了11项条件,条件应该说是十分苛刻。而李倧只得接受议和条件。
1637年正月二十九日,李倧正式向皇太极投降,被清军押解至汉阳三田渡去见皇太极,向皇太极下跪称臣。最后双方正式签署和约,规定朝鲜王朝必须切断与明朝的一切联系,改认清朝为宗主国,李倧长子李溰和次子李淏需前往盛京(沈阳)做人质,因清朝进攻明朝皮岛时,因此,现在当清朝与明朝交战时,朝鲜王朝必须出兵协助,以及朝鲜本土去军事化,禁止修建城堡等防御工事。就此朝鲜正式成为清朝的藩属国。
为了让朝鲜王朝彻底臣服和震慑朝鲜,皇太极要求李倧在三田渡为皇太极立大清皇帝功德碑,在立碑过程中,皇太极多次派遣心腹大臣查布海,李栖凤,超哈尔和吴达海等人前往视察监工,以防朝方阳奉阴违进行糊弄。1639年,大清皇帝功德碑竣工,碑高5.7米,长3.95米,宽1.4米,上有螭首,下有龟趺,碑文由汉、满、蒙三种文字构成,记述与歌颂了皇太极平定朝鲜并加以怀柔的“恩德”。
自朝鲜向满清称臣后,一直到1894年甲午战争,257年间,始终不敢背叛满清。清朝使者基本上每年都会来查看这块碑,从皇太极一直到了光绪也是如此。因为一旦“圣碑”出现损坏。李氏朝鲜就麻烦了,为此朝鲜不得不派当地官员直接派兵看护,就是怕有人破坏。甲午战争后,清朝被日本击败,朝鲜脱离清朝控制,获得名义上的独立。为了表示与清朝的决裂,“大清皇帝功德碑”被推倒埋于地下。随着朝鲜被日本占领。朝鲜也就把此事“淡忘”了。但谁也没有想到“圣碑”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但在1963年的一天,韩国汉城突发洪水,结果将深埋地下已久,把记载着清朝征服朝鲜王朝事迹的大清皇帝功德碑给冲刷出来。尽管当时韩国朝野为此争论不休,激进的一方认为这是所谓的耻辱,主张应平掉此碑,不过韩国文教部还是将大清皇帝功德碑给保留了下来,列入史迹第101号。此碑正面是铭文,背面是李倧向皇太极下跪的铜版画。但韩国政府将铜版画抹去,只保留了碑文。
“大清皇帝功德碑”在2010年被搬到松坡区蚕室洞乐天世界大楼的后面。该碑被指定为大韩民国史迹第101号,全称为“三田渡清太宗功德碑”。历来韩国人将此碑当作“耻辱碑”看待。
附:大清皇帝功德碑全文
大清崇德元年冬十有二月,宽温仁圣皇帝以坏和自我,始赫然怒,以武临之,直捣而东,莫敢有抗者。时我寡君栖于南汉,凛凛若履春冰而待白日者殆五旬。东南诸道兵相继崩溃,西北帅逗挠峡内,不能进一步,城中食且尽。当此之时,以大兵薄城,如霜风之卷秋萚,炉火之燎鸿毛,而皇帝以不杀为武,惟布德是先,乃降敕谕之曰:"来,朕全尔;否,屠之!"有若英、马诸大将,承皇命相属于道。
于是我寡君集文武诸臣谓曰:"予托和好于大邦,十年于兹矣。由予惛惑,自速天讨,万姓鱼肉,罪在予一人。皇帝犹不忍屠戮之,谕之如此,予曷敢不钦承,以上全我宗社、下保我生灵乎?"大臣协赞之,遂从数十骑诣军前请罪。皇帝乃优之以礼,拊之以恩,一见而推心腹,锡赉之恩,遍及从臣。礼罢,即还我寡君于都城,立召兵之南下者,振旅而西,抚民劝农,远近之雉鸟散者咸复厥居,讵非大幸欤?
小邦之获罪上国久矣!己未之役,都元帅姜弘立助兵明朝,兵败被擒,太祖武皇帝只留弘立等数人,余悉放回,恩莫大焉,而小邦迷不知悟;丁卯岁,今皇帝命将东征,本国君臣避入海岛,遣使请成,皇帝允之,视为兄弟国,疆土复完,弘立亦还矣。自兹以往,礼遇不替,冠盖交迹,不幸浮议扇动,构成乱梯。小邦申饬边臣,言涉不逊,而其文为使臣所得,皇帝犹宽贷之,不即加兵,乃先降明旨,谕以师期,丁宁反复,不翅若耳提面命,而终未免焉,则小邦君臣之罪,益无所逃矣。
皇帝既以大兵围南汉,而又命偏师先陷江都,宫嫔王子暨卿士家小俱被俘获。皇帝戒诸将不得扰害,令从官及内侍看护,既而大霈恩典,小邦君臣及其被获眷属复归于旧。霜雪变为阳春,枯旱转为时雨,区宇既亡而复存,宗社已绝而还续。环东十数千里,咸囿于生成之泽,此实古昔简策所稀观也!
于戏盛哉!汉水上流三田渡之南,即皇帝驻跸之所也,坛场在焉。我寡君爰命水部,就坛所增而高大之,又伐石以碑之,垂诸永久,以彰夫皇帝之功之德,直与造化而同流也。岂特我小邦世世而永赖,抑亦大朝之仁声武谊无远不服者,未始不基于兹也。顾摹天地之大,画日月之明,不足以仿佛其万一,谨载其大略。铭曰:
天降霜露,载肃载育。惟帝则之,并布威德。皇帝东征,十万其师。殷殷轰轰,如虎如豼。西蕃穷发,暨夫北落。执殳前驱,厥灵赫赫。皇帝孔仁,诞降恩言。十行昭回,既严且温。始迷不知,自贻伊戚。帝有明命,如寐之觉。我后祗服,相率而归。匪惟怛威,惟德之依。皇帝嘉之,泽洽礼优。载色载笑,爰束戈矛。何以锡之,骏马轻裘。都人士女,乃歌乃讴。我后言旋,皇帝之赐。皇帝班师,活我赤子。哀我荡析,劝我穑事。金瓯依旧,翠坛维新。枯骨再肉,寒荄复春。有石巍然,大江之头。万载三韩,皇帝之休。
嘉善大夫礼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 臣吕尔徴 奉教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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